【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www.zaxsw.org】 书名:情至意尽 作者:桑玠 : 取自《情有独钟》小番外合集 独立的小故事,主角是傅政和邵西蓓的女儿傅仟汶的故事 文案 从此一生驻足在你身后,只为你如愿。 情路系列之【沁衫】【西颜】【小剧场】【卓滋】 ☆、第一章   情至意尽   桑玠著   第一章   安静的楼层走道里,傅仟汶正双手死命地拖着身前净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七的男人,累得气喘吁吁表情近乎狰狞,“霍垠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报警了!”   那男人头也不回,双手迅速向后一剪扣住她的手推开往旁边一扯,动作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傅仟汶穿了高跟鞋都足足比他矮二十公分,这点力气估计都不够吃这位前特种兵一个拳头的,气得浑身发抖还要努力克制把声音压低,“我再跟你说一次,你要是敢进我家大门我立马在你面前咬舌自尽。”   霍垠表情不变,连眉毛也不动一动,二话不说一伸手就扣下了门铃。   傅仟汶一声惨叫,两腿一蹬。   …   客厅里的气氛十分古怪,沙发上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以沙发为中心画一个圆方圆没有任何人烟,傅仟汶远远躲在厨房里,双手抱着冰箱连死了的心都有了。   邵西蓓这时从厨房内侧的门里搬了洗完的衣服走出来,看着女儿的囧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妈……”傅仟汶脸拉得和苦瓜一样长,松开了可怜的冰箱转过去抱住邵西蓓,“我刚刚把厨房里的刀具都藏起来了,你等会可千万别忘让舅舅把他那根警棍给埋了!”   “汶汶。”邵西蓓这时放下了衣筐,看了眼客厅里的情况轻声道,“你好好和妈妈说,那个就是你男朋友?”   傅仟汶深深叹了一口气,半响还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我看他人长得好也挺客气,你那么害怕做什么,你爸又不会吃了他。”邵西蓓揉了揉她的头发,“正正经经的男孩子,而且对你是真的好,你爸也不会为难他的。”   “妈……”她抚了抚额,“他不是男孩子。”   邵西蓓手猛地一抖,目光再用力往客厅那边一带,“那是个女的?!”   “不是不是……”她有气无力,“我只是觉得叫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男孩子有点奇怪……”   这回轮到邵西蓓要抱着冰箱了,“你说什么?他快四十了?”   傅仟汶刚刚大学毕业一年,按这般推算的话,客厅里那位估计要足足比她大上十四岁左右。   “所以爸不会吃了他。”傅仟汶眼露绝望,“会吃了我…   …”   “汶汶。”邵西蓓这时想了想便正色道,“你难道……是做了人家的小三?”   傅仟汶摇了摇头,“有可能要做后妈……”   邵西蓓还没把她这句话给消化好,家里的门铃就响了,邵西蓓连忙走出去开门,迎面走进来的是刚刚下班的傅矜南。   (按照时间轴,小渣这个时候还没和肖憬渝定关系结婚。)   傅小渣脸色比平时更难看几分,邵西蓓一看儿子就知道肯定又是在肖家小妞那边挨了气,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西服外套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是谁?”小渣远远望着沙发上的陌生背影,声调冷然。   “……你妹妹的男朋友。”邵西蓓挣扎了几秒,还是实事求是。   于是几分钟之后,沙发的对角矩阵其中一方又加入了一位新成员。   霍垠从头至尾除了叫了一声“伯父伯母好”之外,任由傅政冰刀般的眼神通体来回几千遍也没有再开过口,整个人随意而又分寸适宜地靠坐在沙发上神情淡淡地喝茶。   “N市那套班底换得很漂亮。”傅矜南坐在傅政身边沉默了一会,这时目光深沉地看着霍垠开口道。   他放下了杯子,轻轻撩了撩唇,“傅总监久仰。”   “轮着要给你尝鲜的人应该不少。”傅矜南语调锋利,“何必非要自讨没趣?”   “傅氏年底要在N市扩张的计划书在我办公桌上。”他双手交叉叠起放在长腿上,用的是陈述句语气,“市里这一次批下来的地其中有几块位置极好,我让人提前预留了两块。”   傅矜南闻声冷笑一声,“官场不同于家事。”   “既然也说是家事,我讨了又何妨?”霍垠伸出长指轻轻扣了扣桌面。   “出去。”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傅政这时从沙发上起身,背着手直接进了书房。   全场观看下来的傅仟汶心里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有些迟疑地想从厨房朝沙发边走去。   “如果你真的在意她,就不要毁了她,你以为她禁得住你应付那些老地主的几句花花肠子?”傅矜南也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对面依旧气定如山的男人,“你别告诉我你在对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谈真爱,恕我抱歉,我没办法接受。”   “南南。”一旁的邵西蓓这时出了声,朝傅   矜南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霍垠半分不恼,转身朝邵西蓓点了点头,“伯母,我先告辞了。”   邵西蓓望了眼那边紧闭的书房门,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轻轻叹了口气去帮他开门。   傅仟汶咬了咬唇,脚步一动,走到门边朝邵西蓓道,“妈…我送他下去。”   **   两人坐电梯下去一路无话,S市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傅仟汶刚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突然就被身旁的人扣住了双手拖到怀里。   霍垠穿的是呢绒的黑色大衣,她个子小,被他这样手贴手地拢在胸膛前,鼻息间尽是他的味道铺天盖地地盖过来,她渐渐鼻头有些微酸。   一路到楼底,电梯门缓缓打开,傅仟汶想挣开他,却被他依旧霸道地扣在怀里,抱着走到了楼门口。   楼门被推开外面的冷风就猛地灌了进来,他这时才松开她,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额发,“上去吧。”   男人的脸庞从不同于任何她见过的人,不是平常的俊朗和秀气,而是从骨子里历练出来的带着岁月仓然的样子,摩梭过不朽的锋毅轮廓有如初遇时那样,一眼就让人欲罢不能。   “霍垠。”傅仟汶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半响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好不好?”   他不动声色,嘴唇的线条向下抿了抿,“好,我今晚就回N市。”   她听到了他肯定的回答,心里又不知道作何感想,忍了忍转身便要走。   “汶汶。”他在她身后募得淡淡开口,“你在你爸、你哥那里当了二十几年的手掌心,我确实给不了。”   傅仟汶脚步一顿,沉默地强挺着背脊走进了电梯。   ..   回到了楼上,她神情黯淡地直接一路飘进了卧室,傅矜南洗完了澡出来,经过她房间时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哥。”她的脸埋在枕头里,声音沉沉闷闷。   傅矜南握着毛巾边擦头发,挑了挑眉,“我今天才知道你原来那么重口。”   “是啊,我好死不死就看上了个能当我爸的人了行了吗。”她侧了一个身,目光怔怔地看着雪白的墙壁。   “你要换个爸你自己去和爸说。”傅矜南这时转身朝外,“你要是再继续执迷不悟和他纠缠下   去,估计妈再换个十几身情趣制服也救不了你。”    ☆、第二章   第二章   报社里的工作还是一如既往忙得昏天暗地,傅仟汶拿笔划了划最新稿件的大概脉络,便拿起文件夹走向会议室。   她这一个月都没有怎么睡好,主任那颗地中海的秃顶在灯光照射下又显得格外有安全感,她托着腮听着听着就自然而然睡过去了。   “专题人物栏目块是谁负责的?”   主任坐在首座拿笔敲了敲桌面,看了看手里的文件,视线这时转向左手方向。   小青是坐在傅仟汶旁边的,见状伸腿在桌子底下拼命踹她。   傅仟汶同学现在梦里的情形可正分外美好,躺在身下的帅哥身材精壮有型,十分熟悉的样子,可还没看清脸时就被人生生打断,她立即不满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开口道,“谁?!”   “你!”主任瞪圆了眼睛,气不打一出来,“傅仟汶,这个栏目就是你负责的,你给我先把哈喇子擦擦干净再说话,像话么你?!整天没精打采的看着就碍眼!”   她无奈地撇了撇嘴,懒洋洋地道,“那你告诉我我要采访谁,我等会就去跑,不在这碍你的眼。”   主任把文件往她面前一推,没好气地说,“长点脑子,这位爷你十个人头可都得罪不起,好好采访,认认真真写稿,这件事情完成不了你年终奖金别想了就!”   “我不去。”   半响,傅仟汶放下了资料,面色上有些细微的尴尬,“主任你调别人去吧,我没那么大本事。”   一旁坐着的小青实在忍不住好奇,这时拿过她手里的资料看了一眼,立即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傅仟汶你竟然不想去采访他?!你要是不去我去!”   “你们谁想去都不行。”主任摇了摇头,“那边指明说报社如果要派人过去,必须要派一个刚刚毕业一年的年轻新生力女记者,我们部年纪最小的就是她,你们都起码已经工作了三年以上了。”   傅仟汶听了这话心里一悸,更有些窝火。   “这个报道你别想推,我现在就去给你开出假单定机票。”主任摸了摸光溜溜的头顶。   她心里滋味难明,看着眼前资料上再熟悉不过的字眼,犹豫半响才克制着把手头的资料收了起来。   **   N市比S市气温更低一些,傅仟汶从机场出来瑟瑟发抖地刚想拦车,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就迎面驶了过来停在她面前。   那司机也是熟悉她的,立刻下车走过来殷勤地帮她提行李,“傅小姐先上车,霍书记现在正在开会,让我先送你去公寓。”   “我不去。”她垂着眸,动了动手指,“是报社派我来采访他的,你送我去他办公室就好。”   “没有问题。”那司机跟了霍垠那么多年,当然也是个人精,这时连犹豫也没有犹豫,立刻接口道,“本来我是先送傅小姐去公寓,再要去小学接球球的,但是小学离霍书记办公室近,我就接了球球把你们一起送到霍书记办公室去。”   说完司机先生笑眯眯地转身上车,傅仟汶被摆了一道站在原地目瞪口呆,这下悔得连肠子都发青也没用。   …   到了小学门口,司机坐在前座也不动,“咔”地开了后座车门,她在后座咬牙切齿了一会,望了眼窗外,只好推开车门下车。   球球小朋友一如既往地精力旺盛,梳着两个可爱的小辫子正站在小学门口死命折腾旁边一个小男孩,一会拉他头发、一会扯他书包带子、一会从后踹他一脚,那小男孩估计是个特别老实的孩子,由着她欺负,连一声都不吭。   “你别再欺负他了。”傅仟汶这时实在看不过去,走到他们面前把小男孩从球球的魔掌里解脱出来往旁边带了两步,“上小学老师没有教过你们应该平等友好地相处吗?”   球球那双眼睛和霍垠长得一摸一样,深邃而好看,这时小姑娘把眼睛瞪圆了,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他说他喜欢我,喜欢我那就得让我欺负,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   小男孩在旁边脸憋得通红,这时大概是爸爸妈妈来接了,连忙快步朝一旁跑开了。   “喜欢和爱是平等的,你已经上小学了,难道还不懂得尊重二字?”傅仟汶低头看着球球。   “我懂不懂也不要一个小三来教。”球球抱着双手手臂,大人似的惟妙惟肖地冷笑了一声,“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嫁给我爸。”   傅仟汶早就已经习惯这丫头三十岁的心装在七岁的身体里,也根本不想去跟她理论什么,转身就直接往车那边走去。   球球见自己的黄金档台词使在敌人身上根本没有半分成效,气得鼻孔出气,只能自己背着巨型书包跟在她身后走。   **   一路   上球球同学一会一句,“你又来干嘛?”,要么就是“你不是和我爸分开了么?”,或者是“我爸就算不和我妈复婚也不会娶你的”,说到最后看傅仟汶连理也不理她,干脆气急败坏地道,“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干什么一直要缠着我爸啊?!”   司机先生心里承受能力非常强大,一路在后座的噪音中稳妥地开过来,这时终于一个刹车把车停在了政府大楼的停车库小门门口。   傅仟汶承受能力也很强大,这时揉了揉太阳穴打开车门下车,迎面便看见那个人早已经等在车库大门门口。   冬夜的晚风卷起了他风衣的衣角,他正用手挡着烟头点烟,从这里看过去隐隐看得清他的容貌,他头发似乎没有剪,长长了一些虚虚盖在眉头上。   一个多月没见,这人还是该死的让她一看到他就想把他给睡了。   傅仟汶心里暗暗抽了一口气,晃了晃头,提步朝霍垠走去。   “爸爸!”球球背着书包撒腿就冲过去,抱着霍垠的大腿笑眯眯地撒娇,“想爸爸!”   “球球。”霍垠微微弯下腰抱着她亲了亲她的眉角,“冷不冷?”   “不冷。”球球摇了摇头,眼神刷地一变,指着他身旁的傅仟汶说,“爸爸,她怎么又来缠着你了?我最讨厌她,你让她快点走。”   霍垠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也不说话,傅仟汶在一旁低头看着他英俊的侧脸,沉了沉嗓子说,“放心,我只要脑子没有被烧坏,是绝对不会想给你当后妈的。”   “那你还不走?!”球球义正言辞。   “采访好你爸我就走,不牢您赶。”她耸了耸肩。   霍垠这时听完了他们的对话,悠闲地直起身带着她们两个从侧面的电梯上楼,一路到了五楼楼道底的一个无人会议室。   会议室门口正站着霍垠的秘书,女秘书见他们来了立刻熟稔地从霍垠手里接过球球同学,再变戏法一样从身后变出来棒棒糖、阿狸公仔等东西塞到球球同学手里。   球球同学眼立刻直了,“还有吗?”   “还有新衣服和一些公仔在楼下的休息室,阿姨带你去拿,好不好?”女秘书笑容满面。   球球同学在更多的棒棒糖、漂亮衣服和阿狸公仔以及对付傅仟汶中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狠狠瞪了傅仟汶一眼,跟着女秘书下楼了。   >  霍垠慢条斯理地推开会议室门,傅仟汶跟在他身后进来放下手里的包,边拿出采访用的稿件和笔边忍不住讽刺他,“跟着你的人可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诱拐骗样样拿手。”   他在一旁倒了水喝了几口,眼睛一直都没从她身上移开过,这时放下杯子走到她身后,一下子从后把她翻了个身将她紧紧扣倒在办公桌上。   “你少说了一个字。”他眼睛微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渐渐燃起一簇簇火,一手沿着她穿了厚丝袜的大腿往上到她的大腿根部附近打转,“还有奸。”    ☆、第三章   第三章   一个多月未见,他那张脸上每一寸眉目都是她最最熟悉的样子,只是他似乎削瘦了不少,下巴上胡茬未刮,反而更多了份不羁的俊朗。   “霍垠,我知道我随我妈,她逃不出我爸的手掌心,我现在也翻不出你的五指山。”傅仟汶由着他手在身上作乱,不动声色一字一句地开口。   “有自知之明就好。”霍垠这时停了手,就着这样的姿势扎扎实实地在她嘴唇上亲了几下,故意拿下巴上的胡茬磨她的唇。   “但是我毕竟有随我爸的基因。”她唇息滚烫,眼神却亮而灼,“我或许现在离不开你,我陪着你一年,两年,甚至把我全部的最好的时光全耗在你身上,我不后悔。”   他这时退开了一些,从上俯视而下,仔仔细细看着她。   “女孩子一辈子一定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不能自已。”她微微苦笑了笑,“我知道你不可能像我爸和我哥那样对我,把我捧在手心里疼,你有你的事业不能放弃,你有球球,或许还要对球球的妈妈负责,那我介意不了,我看着的是你……但是终究有一天,我一定会离开你,嫁给别人。”   她没有在说笑的意思。   霍垠多了解她,她当年离开优越的生活毅然决然高考考出S市来N市,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学习生活,他认识她的时候她也才大二,却已经在酒吧、美术馆、夜校……各式各样的地方都打过工。   世故而又纯然,真挚而又隐让,她会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一件事,却又会在某一个时刻毫不留恋地撇得干干净净。   “汶汶。”他这时将她从办公桌上拉起来,帮她整理好外套,抚了抚她干干净净的刘海,“到那一天,我绝对不会像这些年一样,逼你留下来。”   他嘴角还带了丝淡淡的笑意,那样子似乎就是一位年长她的人,在认真地许诺她一件事情。   “好。”傅仟汶将已经泛到眼眶的眼泪咬着牙逼退回去一些,乖巧地点头。   …   之后的采访他就像是今天第一次见到她,只是作为一名N市现在只手遮天的干部,有礼有节地答好她每一个问题,至始至终都没有再触碰过她,和她谈起任何一句与工作无关的话。   “你什么时候回S市?”采访结束出了会议室,他按了电梯按钮低头看她。   “大后天吧,地   中海说让我再多呆两天,看看在N市还有什么可以发掘的稿。”她边整理包,边不高兴地挑眉,“他真是一天不折腾我就不高兴。”   傅仟汶本就长相极好,闹着脾气时气鼓鼓地更可爱,霍垠这时手不由自主地就想揉她的头发,心念一转又堪堪收了回去。   “旅店报社已经帮忙定好了,那我先过去了。”从小门出来,她咬着牙朝他挥了挥手道别,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路上小心。”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这样定定地站在她身后,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也没有动一步。   **   应酬的局一个比一个多,包厢内乌烟瘴气,霍垠当晚第二次从包厢出来,沉默地站在窗台旁抽烟。   没一会陈奕清便推开了门出来,走到他身边戏谑地扬了扬唇,“千年老狐狸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见过你那么耐不住气的啊。”   霍垠抬脚踩灭了地上的烟蒂,神色淡淡地没有说话。   “至少得给我这个前妻一点面子吧。”陈奕清鼓了鼓手掌,“区局的今天都在,指不定这饭完了怎么笑话我,位子没前夫高倒罢了,连让前夫留个旧情的本事也没有。”   他这时终于笑了笑,回头看面前女人沉静又精明的面容,“我录了音把这段给你老公听听怎么样?”   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老公可不是你那位小妹妹。”   一场夫妻做到他们这个份上,倒也是不枉,彼此都是因利益而开始,却都因为所谓的真情真爱而结束。   只不过陈奕清毕竟是女人,在手段上比他更高明一些,已经修成了正果。   “霍垠,把你床上那套本事拿出来一整个脉络,不就好了么?那个小姑娘都能把你折腾成这样,难不成还摆不平球球?”她嫣然一笑。   他侧首望向窗外,又一言不发。   “我先进去了。”陈奕清这时摇了摇头,双手抚了抚手臂膀,“你别拿这幅情种的样子寒我,我实在吃不消。”   “好。”他示意她先进包厢,落在窗外的目光愈加忽明忽暗。   …   傅仟汶在旅店登记了退房,便提着包准备拦车去机场。   出了旅店发现旁边一块工地似乎聚集了特别多的人,吵闹得不行,这几天她整天浑浑噩噩躺在旅店里睡觉,答应   地中海的附加稿连半点都没记,这时就着心里那一点好奇心和愧疚感,想了想便往工地走去。   “大伯。”她这时在人堆中随便抓了个年纪稍长的男人,“这里是怎么回事啊?”   “别提了。”大伯背着手收在身后摇了摇头,“工地出了事死了人,包工头赔不出钱,被打了个半死,其他工人的工资估计也还没结清,今天早上刚建好的墙又倒了,幸好没再压死人,这可都是市里专门派人负责的,却整一个豆腐渣工程,现在那帮工人都鼓动着闹到市委里去呢!”   她把大伯的话一溜烟听下来,顿时觉得是天赐良机,想也没想便把手提的包往大伯手里一塞,“大伯,您现在有急事吗?不走的话您等我一会行不行,我是记者,要到里面去挖点新闻。”   这大伯看上去眉目和善,大手一挥道,“去吧,没事。”   傅仟汶谢过了大伯,便拿了录音笔,兴冲冲地跑进了人堆里。   工人们群情愤慨,见她来了,都是抢着要说话,傅仟汶摆着手示意他们别急,挑了一个看上去应该稍微组织得了词汇的,快速地问了起来。   “小姑娘,我跟你说,我今天一定要把这事捅到市委里去,我一家八口人,到现在这个月每天只能吃两顿饭,孩子饿得都病了,都是这市里领导个杀千刀的王八蛋东西,我们这几百个兄弟一定要掀了他办公桌!”   她兴致冲冲地记,想了想总觉得不太对劲,照这么来看,这些工人想掀桌子的那个杀千刀,不就是霍垠么?   “……好了,谢谢你们,我一定尽快把稿写了,帮你们把这事情宣扬出去,助你们一臂之力。”傅仟汶收起了录音笔,一边笑眯眯一边脚上步子飞快地往外撤。   出了人群包围圈,她环顾一周没见到那大伯人,便边找边喊,可把嗓子都快叫破了,刚刚那个大伯却连人影都见不着了。   傅仟汶脸色惨白地摸了摸身上,发现连手机都放在包里了。   我靠,要不是那个地中海,她也不会来N市,要不是来N市,她就不会见到霍垠,要是不见到霍垠她就不会心烦,她不心烦她就不会二到把一个装满贵重物品还有机票连带那份采访稿的包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大叔啊!!   浑身上下连半个铜板都没有的人一路游魂一样飘回旅店,走到前台的时候,咬了咬牙,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傅矜南。   “   哥。”她手捂着听筒,出气都越来越少,“你快来救我,我东西被人拿走了,现在身上连半分钱也没有!”   傅矜南那头过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冷冰冰地回过来一句,“不要。”   “你大爷的不要!”傅仟汶抓狂了,“你大姨夫来了还是怎么样?!我都不敢打给爸妈了,连你都不来救我,那要我怎么办?!”   那头傅小渣估计也是心情差到极点,说了一个“等”字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傅仟汶听着嘟嘟嘟的忙音,心里想着她不管使什么手段,这次回去一定要把肖憬渝用塞的塞到她那个变态哥手里!   **   晚上的N市更凉,幸好旅店的前台小姐温柔善良,允许她留在了旅店大堂里,傅仟汶抱着膝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似的,可怜巴巴地坐在沙发上等比乌龟爬得还慢的傅矜南来接她。   昏昏欲睡等到凌晨,却等到了另外一个人。   霍垠大步走进旅店,目光一扫就看到她,不由分手地走过来一把将她拉起来就出了旅店。   傅仟汶神志还迷糊着,这时犹犹豫豫地跟着他走,走了两步想拽他的手停下来,可身前的人真的是忍到极致了,募得转过身,一把将她拖进怀里,结结实实地“啪啪”揍了她屁股两下。   他生气起来的样子她真的是极少见到的,可从来没看到过他气成这样,一张脸简直板得比她爸还可怕。   “我哥多少钱把我卖给你了?”她咽了口口水,揉着臀支支吾吾地道。   霍垠本来接到消息知道她被人偷了东西宁愿躲在旅店也不找他,气得头皮都发疼,可这会见到她这幅样子,揍了两下倒也说不下去了。   “上来。”   他脸还是板着的,这时转过身背对她蹲下来。   男人的背宽厚,整个呈现在她面前,傅仟汶被他揍了又不敢吱声,这时悻悻地爬了上去。   他是一路从家疾跑来的,连车也没开,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和脚步,渐渐将头往他脖颈里侧了侧。   预报说要下雪,倒真的是下了,这时天空里白蒙蒙地一片铺下来,展在城市里的每一寸角落。   “还犟么?”他背着她一步步往前走,脚在雪地里踩下深深的轮廓。   她趴在他背上不说话,他心里   又痒又恼,伸手又朝她臀上轻拍一记。   傅仟汶也气,一手往前狠狠捏了他俊挺的鼻子,将脸埋到他颈里咬了一口。   霍垠怎么会受不住这点小猫似的突袭,安静的夜里耳侧听着她鼻子里发出的轻微的促息,一天一地只剩他们两个,心里软到无以复加。   “都是我不好。”路灯影照,雪茸茸落在他肩头,他这时停下了步子,握了她掐着他鼻子的手放在手心里心肝宝贝地亲。   她趴在他背上望着他的侧脸,渐渐红了眼眶。    ☆、第四章   第四章   霍垠毕竟从前是特种兵出身,大冬天的一路把傅仟汶背到家连气也不喘一口,还时不时留着手调戏她。   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她熟门熟路想从他大衣口袋里翻钥匙,谁知他趁她折着身体时手上一个用力,作势想要把她往地上丢,傅仟汶重心本就不稳,这时吓得尖叫了一声,他才笑着把她重新捞过来面对面抱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   “力气大手劲好了不起啊!”她气得牙痒,恶狠狠地瞪他。   “确实了不起。”他把她往上托了托,仰头亲她的下巴,“体力也好。”   “流氓。”她身体朝后仰着不想让他亲,谁知他竟不依不挠地逼着她,准确地咬了她的唇含在嘴里狂风骤雨地吮。   身体摩擦之间傅仟汶就不小心靠到了身后的门铃,家里有谁她是知道的,心中立刻警铃大作想推他,谁知他竟吮地更深,锁着她眼睛的目光更深了几分。   “爸……”屋内球球兴高采烈地开了门,一见到这快烧起来的场景整个人就调到了最高战斗状态,眉一竖就过来扯傅仟汶的腿,“你……你给我下来!”   霍垠这时稍稍退开了一些,就这么把傅仟汶抱着直接进了屋。   她心里猛地一怔,头稍稍偏往他身后看就看到球球扁着嘴立即要哭的样子,可他竟然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一路把她抱进了卧室。   傅仟汶和他好了快四年,他嘴上虽然不说,但她知道他心里是极喜欢球球的,这四年在球球和她之间,他每一次都是选择委屈她,以前碰到这种情况,他是会先去哄球球,把球球哄睡着了再陪她去主卧睡,早上等球球没醒,就带她先出门。   关上了卧室门,他才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转身想去浴室帮她放热水,她这时手一动,牵了他大衣的衣角。   “怎么了?”他神色平静地回头。   “你……”她咬着唇犹豫了一会,屏着呼吸听着外面小女孩伤心的哭声,指了指卧室门。   “一会就好。”他似乎并不介意,“家里只有球球的衣服是女孩子穿的,你去我衣柜里翻翻,看看有没有小一点的睡衣,我去帮你放水。”   “嗯。”他男人心深似海和她爸一样,她从来都是怕的也不愿意去猜,便乖乖点了头。   …   在浴室热乎乎地洗了澡,傅仟汶才终   于觉得整个人活过来了,边哼着歌边准备穿睡衣,谁知浴室门这时一下子被打开,某人裸着上身直接就大剌剌地闯了进来。   “喂!”她脸突地一红,扯了毛巾就想遮,他倒是神色更淡定,把她连人带毛巾一裹,直接往大床上走,边走边还准确地从她遮着自己的毛巾里探进去揉上了某处销魂的白嫩。   这下傅小公主脸整个都变得通红,想把他那只作怪的手丢出去,谁知霍叔吃豆腐吃得浑然天成,语气还特别正经,“我把你一路背回来都没问你要路费,现在拿点小费怎么了?”   她气得咬牙,探头便朝他裸着的胸前咬了一口。   “嘶……”咬完才发现连牙齿都快掉下来了,她疼得眼冒金星,嘴里呜咽着骂他,他反倒笑了起来,把她抱着两个人一起睡进被子里时才伸手揉她的腮帮子。   “口感如何?”他躺着让她趴在身上边抚她软软的头发。   “比石头还硬。”她脸色铁青,心里想着从小到大她深入接触的男人也就俩,她哥那身材完全是精瘦的,而她爸……她爸的裸体她还真没看过,一般来说裸着的都是她妈……(色桑你这样写真的不怕被傅渣整死吗?!真的不怕吗?!)   “我浑身上下比石头还硬的可不只一处。”他淡淡接口。   傅仟汶嗅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还浑浑噩噩着,五分钟后想明白了,连忙跳起来想掐他脖子。   耍流氓耍到最高境界的人笑而不语,任由她挠,这时往她翘臀上拍了一记,“想睡觉还是想尝尝有多硬,嗯?”   她今天一天经历诸多磨难累得快成一条鱿鱼须了,哪还有力气折腾,连忙从他身上翻下来睡到旁边,恶声恶气地道,“混蛋,帮我去拿睡衣!”   霍垠连日来的阴郁心情终于消散了不少,笑着下床去浴室。   **   睡到半夜傅仟汶突然一个惊醒,身体一动才发现正被身旁的人虚虚圈在怀里,他眼睛闭着的时候脸庞看上去倒分外柔和,不像平时那样又阴又淡地只想着坏主意。   他难得睡得熟,想必也是这分开的一个多月的第一个安稳觉,她心里软糯,翻身下床想去厨房倒点水喝。   走出卧室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小卧室里有动静,她脚步一顿,几经犹豫,最终还是转了步子推开小卧室的房门。   卧室内灯还亮着,平时   趾高气昂的球小朋友就捧着个阿狸公仔坐在地上哭,哭得其实连气都快没了,还是惯性地在抽泣。   “别哭了。”她走进卧室合上了门,“半夜三更的,楼下的人还以为在闹鬼呢。”   “要你管!”球球见她进来了,红通通的眼珠子一瞪,“你……你现在高兴了是不是?爸爸不管我了,爸爸现在只要你了,从你上次在爸爸单位走之后,爸爸就没怎么对我笑过,本来每天晚上他还要给我讲故事的,今天他连故事都没讲就去找你了……”   边说小孩子又更想哭起来,傅仟汶从没见过她这么像个真性情小孩一样,心里又是快意又有些不忍,看着她哭了一会,弯□坐到她旁边去了。   “其实吧,我一直觉得像你这样跟演琼瑶剧似的小朋友,再折腾再闹也只不过就是为了引起大人注意而已。”傅仟汶看着她,“我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会离婚的,不过我猜,就算他们没有离婚的时候,应该也不是很关心你。”   球球这时停下了哭声,目带戒备地抬头看她。   “别瞪我,你爸爸和我说过,你小学之前都是请人来带你、让你住在幼儿园,很少才回家的,现在你念了小学,你爸妈又离婚了,你爸才把你重新接回来带着的。”她不急不缓,“他们从没有过问过你的意见,你也根本不了解他们,只是纯粹觉得,现在你跟着你爸爸,而他身边多了我,我就是破坏你爸妈关系的人。”   “难道不是吗?”球球反问道。   “你任性、娇纵,你爸爸宠着惯着你,两厢情愿没有对错,但是球球,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上小学了你爸还没把你接回来,你又能怎么样?”傅仟汶看着小女孩的眼睛,“你只不过也是咬咬牙学着继续独立罢了,其实你现在这样早熟,就是因为你知道他们从小亏欠你,所以现在想加倍讨回来,他们给不了你完整的家,你也料定照顾你的爸爸不会再委屈你,于是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球球看着她,嘴里想说些什么,到最后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呢喜欢你爸,你们两之间是血脉亲情,我这感觉我自己也说不上来,我或许也像你一样,让你爸有时很无奈很抓狂又舍不得下狠手,但是至少有一点我做得比你好。”她扬了扬唇,“我不会把我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他让他妥协。”   “你说了那么多,不就是希望我同意让你给我当后妈吗?”球球揉了揉眼睛,思维敏捷   。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虽然我也不是很喜欢你,但是至少我知道你对你爸来说很重要,我就不会看到你咬牙切齿的时候,真的动手揍你屁股。”傅仟汶打了个哈欠,“球小球,如果真的想把我踢出你爸的世界,你学学我的态度,说不定你爸哪天还真的会因为你的通情达理不要我了。”   从小到大,无论是霍垠或者陈奕清,他们都没有这样在冬天的大晚上凌晨三点光着脚丫子坐在地板上,对她说着这样不中听却又句句真心的话。   球球其实心里一直明白,眼前这个被她喊了四年小三、比她大个十多岁的女孩子,确确实实真的并不那么讨人厌。   “心灵花园做得差不多了,我要去睡觉了。”傅仟汶这时从地板上爬起来,半响伸了手把她也从地上拽起来提到床上塞进被子,“明天早上顶着金鱼眼和我作战,你会输的哦亲。”   球球背对着她躺进被窝里,从鼻子里发出来一声“哼”。   “要是票选全世界最不可爱的人,除了我爸,应该就是你。”她关了灯,懒洋洋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屋内不讨人喜欢的早熟小朋友,闭着眼睛想着刚刚坐在她身边的人黑亮的眼珠子,气得揍了手里抱着的公仔几拳,半响翻了个身,却又甜甜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   早晨起来身旁的人已经不在了,正巧这时手机响,傅迁汶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接起电话边打开卧室门。   “我跟爸妈说你去J市出差,不是N市。”傅矜南答录机一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谢了。”家里空无一人,餐桌上放着还热腾腾的早餐,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那边小渣冷冷一笑,“你只管好好过一阵子,之后就等着爸扒了你的皮。”   傅迁汶浑身发抖,连忙掐了电话。   洗漱完出来霍垠竟然笃笃定定地坐在餐桌旁,招手示意她过去。   “你怎么没去上班?”她有些奇怪地走到他身旁,便被他一手拉着坐到他腿上。   他一手圈了她的腰,一手递了桌上的杯子给她,就这么不言不语地看着她。   傅仟汶喝了几口牛奶抬头撞上他幽深的目光,心里一突,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刚送了球球去学   校,早饭还没吃。”某个饿了一个多月的人这时慢条斯理地撩起她宽大的睡衣,“你喂我,嗯?”    ☆、第五章   第五章   早晨是血气方刚的时刻,饿了一个月的人更是处在血气方刚的顶峰。   傅仟汶哪里能是前特种兵的对手,嘴里的牛奶都还没咽下去,上半身就已经光溜溜地赤在空气里,任由霍垠搂着细腰细密地吻着胸前的雪白了。   毕竟分开那么久,她也是想他的,这时也不推不挡,算是配合地搂着他的脖颈。   但是淡定了一会她就实在淡定不下去了,他这时将她的身体朝后推了推抵在餐桌旁,两手将她的两条细腿从腰间往上抬到肩上,直接低头往她那处而去。   傅仟汶想推已经来不及了,底裤被他一扯就丢在了一旁,他两手揉着她的臀抬高迎合自己,嘴唇往下抵在她粉嫩的外围处,直接舔吻着那张随着她呼吸不断颤抖的小口。   喂他,他确实说到做到。   她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起来,因为角度关系看也看不到他的脸,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咬着牙抓着桌子边沿,身体渐渐发颤。   大白天的在客厅里,明晃晃的光线照射进来铺在她光|裸白嫩的身体上,霍垠舔|弄得啧啧有声,还时不时把灵活的舌头也往里送,滋滋啧弄的声音听在耳边,那刺激从脚趾开始蔓延到身体里的每一处,她忍不住发出了细微的轻吟。   女人在床第间的每一句轻吟都是致命的催情剂,霍垠知道她还未到那个点,可是却实在忍不下去了,这时抬起身直接解了西裤的皮带和拉链,把裤子稍稍往下退了一点,扶着自己就朝刚刚润泽了的地方慢慢推了进去。   傅仟汶人长得小,这时像个娃娃一样被他捧着,羞得眼眶都红了,视线里清清楚楚是他忍得紧绷着的俊脸,身体里一寸寸分明地被慢慢涨满。   霍垠手搂着她的腰往下,视线里则是彻底微|靡的场景,她那里和她人完全一样小,而且是粉粉嫩嫩的,此刻被他的胀大将入口填得满满的连缝隙也不剩,吃得十分吃力。   “不行了……”她实在受不住,看着他声音又软又娇,“太胀了……”   他听得情更动,涨的也更厉害,把她往怀里抱了抱,咬着她的嘴唇低哑温和地厮磨,“宝宝再忍一忍,好不好?”   从前再情动他也是很少说这样的话的,傅仟汶被他这句近乎痴缠的情话给说得一怔,眼里真真是他切骨的爱意,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按着腰,一下子顶到了最里面。   “啊……”他的尺寸一向是让她有些害怕的,现在几乎所有都进去了,堵得严严实实的,身体里不由自主地紧紧裹着他的坚硬,她抓着他的肩膀长长吟了一声。   霍垠不再畏首畏脚,就着这个她双腿大开的姿势,一记一记往里顶   ,她被禁锢在他山一般的怀里动弹不得,只能承受着他又重又深的撞击,渐渐得眼角都不由自主出了眼泪。   他体力好,技术更佳,没几下就让她完完全全到了一次,傅仟汶还张着嘴大口喘息着时,就被他抱着起身走到一旁的沙发边。   霍垠这时把自己抽了出来,将她放下地转了个身,让她抓着沙发靠背,从后又结结实实地顶了进去。   “嗯……”她吃痛,满脸通红地靠趴在沙发背上,任由他从后地来,他视线里是她线条极美的后背,还有又翘又挺的臀,便渐渐将扶着她腰的手往下,大力揉着她的臀,速度更快起来。   身体间的拍击声愈来愈响,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傅仟汶无力地轻吟着,眼角含着薄泪承受着他狂风骤雨般的动作,下面的薄液随着他力道加重的抽|送还渐渐溅到了两人的身体上。   “好紧……”她那里又小又湿地咬着自己,软|肉贴着自己的那处轻轻撕拉磨合,他也是穷途末路之时,这时突然停了下来缓了一口气,揉着她的臀,整根退出后隔了一秒再整根都推进去。   这样的折磨她从来没有受过,只听得到“啪”地清脆的拍击声,小腹里都已经被顶得发疼,她终于侧头看着他无力地求,“不要了……好疼……”   他却仿佛仿若未闻,一下一下抽的更重,她被他撞得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终于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不做了,嗯?”霍垠憋了那么久的火,本来还有一肚子的方法想折腾她,可看她实在是受不了,只好心疼地最后再快速地顶了几下射了出来。   傅仟汶没有意识到他直接射在了里面,浑浑噩噩地任由他把自己重新抱起来爱恋地亲了一口,走进浴室去清洗。   **   刚醒就是一场如此耗费体力的运动,洗完澡后傅仟汶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靠在他怀里坐在沙发上眼皮一垂一垂地看电视。   “你今天怎么不去上班?”她忍不住问道。   他的手搭在她肩头,听了她的话低声笑了笑,“等人喂食。”   “去。”她抬头白了他一眼,“正经地问你话呢。”   “我也在正经地回答啊。”霍垠低头看着她,半响认认真真地说,“这一个月我工作效率很差,上头已经点名批评过两次了。”   傅仟汶看着他柔和的目光,眼眶有些微热地“嗯”了一声。   “汶汶。”他这时将她抱到腿上坐着,平视着她的眼睛,“我收回我之前说的那句话。”   她听了心里一动,刚想问他是哪句,突然听到家里的门铃响了。   这个点才是中午左右,球球在学校,实在是不知道谁会   找上门来,霍垠将她小心抱下来放在沙发上,自己起身走去开门。   “伯父。”   傅仟汶刚刚拿起遥控器调了一个频道,听到霍垠这两个字,浑身发抖地刷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朝门边看去。   站在门边的那位神色冷峻,相貌还是极佳的阴恻恻的中年男人,不是她爸还能是谁?!   “爸……”她几乎是战战兢兢地挪着步子,倒抽着气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傅政这时看也不看霍垠一眼就直直走进了屋里,目光一扫看到沙发边站着的女儿,立刻厉声道,“过来!”   他的手已经微微举了起来,一看这架势就好像是要动手了,霍垠脸色也沉了下来,连忙几步挡住已经快走到傅政面前的傅仟汶,平静地说,“伯父,和汶汶没有关系,你冲我来。”   傅政抿着薄唇连眼皮子也不动,刷地拿起放在餐桌边的杯子就往他腿上砸去。   “砰”地一声巨响,傅政用的力气大,难免是霍垠生生受了这一下腿也立马屈了下来,单膝跪在了地上,傅仟汶脸已经完全发白了,连忙弯腰蹲下来急急道,“你没事吧?!”   霍垠摇了摇头不发一言,傅政低头看着他们,这时一字一句地说,“你算什么东西?冲你来?”   “爸!”傅仟汶一下子从地上站起身,直直看着傅政,眼泪啪踏啪踏往下掉,“我知道从小你和妈还有哥都宠着我,是我自己不长脑子要作践自己当人的后妈,可是你今天说什么,我都……”   “伯父。”霍垠这时单手制了她打断她的话,支撑着一旁的椅子慢慢起身看着面前的傅政,“我知道我从来不是一个好的丈夫或者父亲,我追求仕途名利,把感情看得很淡薄,或许你根本不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但是我想告诉你,我这一辈子唯一想娶的女人就是你的女儿。”   “你凭什么娶她?”   傅政冷笑一声,“凭你比她大一轮的阅历,还是凭你有一个七岁大的女儿?”   霍垠没有说话,傅仟汶站在一旁麻木地掉着眼泪。   “她才几岁?我比你清楚得多她从小过的是什么生活。她自己脑子糊涂心甘情愿跟了你那么久,现在你玩够了我也不问你讨什么东西,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喜欢她,就让我把她带走去嫁她应该嫁的人。”   傅政极少说那么多话,说完之后缓了一口气脸色铁青地转身走到门口,背对着他们冷冰冰地说,“傅仟汶,穿好你的衣服出来。”    ☆、第六章   第六章   傅家。   邵西蓓早上起来轻手轻脚地关了卧室门,准备去厨房做早饭,经过傅仟汶房间的时候,想了想还是转开了门把。   她果然又是一夜没睡。   俏生生的小姑娘面朝下趴在大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从后面看去肩膀有轻微的起伏,棉质枕里夹杂着淡淡加重的呼吸声。   “汶汶。”邵西蓓这时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傅仟汶听到老妈的声音一怔,这时翻了个身,面色微白的脸上全是还未干的泪痕。   邵西蓓看了女儿这样也心疼,这时将她从床上扶起来一些,伸手抽了一旁的纸巾帮她擦了擦眼角,“等会我让你爸爸帮你打电话去杂志社休个假,一直请假不去上班对那边影响也不好。”   傅仟汶一听就摇了摇头,“妈……你千万别去和爸说。”   “不和他说他就看不到吗?”邵西蓓轻声叹了口气,“你看你现在,一天的饭并一顿吃,五天上班三天休假,话也越来越少,妈妈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   “汶汶。”邵西蓓见她不说话,揉了揉她的肩膀,语调愈加柔和,“你听妈妈说点我的想法,好不好?”   “嗯。”她神色渐黯,点了点头。   邵西蓓握了她的手在手心里,温柔地笑,“你爸虽然脾气臭,但是心里对你怎么样你也很清楚,如果他不是很在意你,随你怎么样,他会这样把你关禁闭一样锁在家里给你时间想清楚么?”   “妈。”傅仟汶这时打断她的话,微微抬头,“我只想听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也觉得霍垠他真的很不好,很不适合我,无论怎么样,你也不会同意我和他在一起?”   “你现在已经二十四岁了。”邵西蓓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女孩子到二十五岁就是一个新的跨度,过去的那二十几年和今后的几十年都是完全不同的,妈妈觉得,关键并不在于我是不是同意你和他在一起,而是你自己怎么想,你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我并不了解你这些年和他在一起到底是怎么样的、他是怎么样的人、他对你好不好,但是汶汶,妈妈只相信你的感觉,如果你觉得这样一个人,你今后和他一起就是最好,那妈妈无论如何都不会说不好。”   傅仟汶听了眼眶渐渐有些微湿,身体朝旁边挪了挪,靠在了邵西蓓肩头。   她是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人,那又如何不懂自己的心。   “好和不好都是相对的,汶汶,你或许现在愿意用四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心无旁骛地喜欢他,这或许是基于冲动、或许是基于他确实十分吸引你,但是今后你们将要一起生活,对   你们的家庭负责,那与现在的感情是完全不同的。”邵西蓓低头靠了靠她的额头,“之前那些天不让你浑浑噩噩过来,你也一定办不到,妈妈现在可不想再看到你这样下去了。”   “你要比妈妈出息。”邵西蓓这时朝她眨了眨眼睛笑道。   傅仟汶想了想那位让全世界地球人民都闻风丧胆的老爸,终于也噗哧笑了出来,搂了老妈的脖颈认真地点头,“谢谢你,妈。”   邵西蓓亲了亲她的额角,下床帮她合上了门,“你再睡一会,等会我叫你起来吃饭。”   屋里又重新恢复安静,傅仟汶靠在枕上,闭着眼便是那天傅政来N市接她的场景。   霍垠那时半跪在地上看着她走出去,他脸上的神情她怎么也忘不了。   是痛,是后悔,是绝望。   她身体切肤,亦然也与他感同身受。   但是这都是不够的。   哪怕他现在对她有再多的喜欢,哪怕他现在或许真的发自内心想对她的今后负责,哪怕他真心诚意、想把她当作最最重要的人来宠爱。   可单单靠那样的绝望和弥足,怎么能做到?   **   报社的工作重新开始恢复正常,傅仟汶勤勤恳恳地跑新闻,认认真真地写稿,搞得在例会上地中海架着副啤酒瓶都用一种看驴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她,欲言又止地破天荒表扬了她一遭。   “汶汶。”从会议室出来,小青贼兮兮地看着她,“老实招来,你是不是有什么英俊的驸马爷了,那么干劲十足地挣奶粉钱啊?”   傅仟汶心里一沉,面上抬手给了她一肘,说了句“八卦”。   “真不是我说什么,你无论如何都要找一个像你爸和你哥那样的男人回家吧。”小青一脸羡慕,“要是我是你该多好,家里随便看看就养眼。”   她心里想着你是没见过那两个面瘫凶神恶煞的样子,淡淡笑了笑没有接口,转身在办公桌上放下了文件,忽然觉得一阵反胃,抬手猛地捂住了嘴。   周围的人都在各自忙碌,她神色一紧,拉开椅子就快步朝洗手间小跑过去。   趴在洗手台上干呕了一会,却什么也没有呕出来,她双手撑着洗手台,心里快速地转了一遍例假的周期。   和他在N市分开到现在,差不多已经快两个月了。   傅仟汶回想起那次的细节,脸色越想越白,草草漱了漱口,连桌上摊得一塌糊涂的文件也没有管,“滕”地回到位子上拿起包就冲出了报社。   一路从楼梯上小跑下去,她握着扶梯的手都发颤,慌慌张张地从包里拿了电话出来,直接一个电话拨给了傅矜南。   “哥。”她出了公司大楼,伸手拦了   辆车,对着电话急急道,“哥……我,我有可能……”   “有可能什么?”那头傅矜南声色淡定。   “我有可能……怀孕了。”傅仟汶说完眼眶就有点红了。   肖憬渝现在已经有了孩子,她哥已经简直像个移动陀螺一样候在自己老婆身边,傅仟汶想到从前的霹雳特工现在温柔委婉的母亲样,鼻头更酸。   她怀了或许从今以后都没有办法再见到的人的孩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大概有半分钟左右,傅矜南冷冷道,“报告出来马上打电话给我。”   …   到了医院,她问了门口的警卫,一路直往人流科走去。   在计程车上的那十分钟,她早已经动了其他念头。   那么多天他杳无音讯,或许就如所有人所愿一样,不会再来干扰她的生活,把那四年都通通当作大梦一场,由着她选择自己应该有的人生。   他或许根本都不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他或许已经真的放弃了他们之间那些所有。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那更要如何来对待这个小生命。   傅仟汶直直冲进医院,迎面就看到了同样神色黯淡的单叶。   “汶汶!”单叶那是什么反应神经,眼一跳立马就抓了她,问清状况后豆丁同学立刻暴跳如雷,她连反抗都无能,直接被对方拖到了验尿科。   等报告的时候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她心里乱得一团麻连接也不想接,身边单叶还像没被绳子牵了的牛一样,气得不停地在教训她,“傅仟汶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竟然想要去打胎!你脑子长哪里去了?!那混蛋敢爽他妈就应该敢负责!我告诉你,今天报告出来了我马上陪你去找那个人渣!”   她听得闭了闭眼,手心已经生生被指甲掐出了血。   **   N市的工地闹出来的事情真的被有心之人一路捅到了上面,霍垠被郑重警告,严肃应对处理这件事情。   八点不到的时候,来了一位意想不到、又是意料之中的人。   傅矜南一身黑色大衣,神色冷峻,连门也不敲不让秘书通报,直接一路进了霍垠的办公室。   霍垠整个人更削瘦了两圈,胡茬凌乱,看到他的时候倒也不意外,只稍稍朝他点了点头。   谁料傅矜南把办公室门一扣,大步走到他办公桌后,“蹭”地一下子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从位子上扯起来一些,猛地一拳就朝他脸颊上挥了过去。   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动手,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拳,砰地一声摔到了办公桌旁。   傅矜南这时收了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当初是怎么和我承诺的?承诺陪着她直到让她嫁给一个值得托付   一生的人,不拖累她一分一毫。”   “我动了私心。”霍垠摇了摇头,苦笑着擦了擦嘴角渗出来的血丝,“我做不到。”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做到放她走。   “你做到了。”傅矜南冷笑一声,“如你所愿,她怀孕了。”   …   报告很快出来,身边那个刚刚还活力四射的炸毛豆丁此时却像活活被人阉了一样握着报告单瘫在座位上。   温柔俊美的戴医生又有了二胖,她也是极为他们高兴的,把像只小狗一样垂头丧气的单叶送去戴宗儒的科室,转身关门出来。   她不是应该感到轻松的么?她没有怀他的孩子,没有要面临不要或者要的决定,她还是一身空,除了把女孩子最重要的第一次给了他,她什么都没有损失。   她真的很羡慕单叶。   同样是女孩子,单叶却有戴宗儒这样悉心妥帖的守候,无以言计的爱,有真正因为双方感情的延续,有真正对家庭的不离不弃,值得支撑终老一生的真挚。   可是她有什么?   她除了这四年疼到发悸的难以割舍,除了这四年把心挖空再也放不进第二个人,她什么都没有。   包里的手机这时又响了起来,她魂不守舍地拉开包的拉链,便看见手机屏幕上亮着他的名字。    ☆、第七章(完)   第七章(完)   手机上显示着一整排未接来电,很快又追加来一条简讯。   傅仟汶定定地驻在戴宗儒科室门口,神色几变,这时张口叫住了恰好经过的一个医生,“……不好意思,请问医院的侧门往哪里走?”   那医生看她脸庞十分憔悴,仔细打量了她好几眼,还是带她往侧门的方向走去。   出了医院,门口是医院侧后的一条街,她手里紧紧攥着包,远远就看见医院正门的地方刷的停下来一辆眼熟的黑色商务车,霍垠打开车门跳下来,一路狂奔冲进医院。   手上的手机这时又震了起来,她眼前有些蒙,手指微颤着轻轻摁下了接听键。   “你在哪?!”那头霍垠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急剧的怒意,“傅仟汶,你敢动我的孩子?!”   这么多年下来,她从来没听过他这样暴怒的声音,无论是从前微带着屏障的淡然,还是之后带着浅浅眷意的温和,他这样老成的政客,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自己的真正情绪显示在表面上。   “我没有怀孕。”她轻轻回道,“刚刚拿了报告。”   那边的霍垠的脚步声一下子停了下来,她能感觉到他正在平缓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又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傅仟汶鼻头微酸,正对着电话轻轻开口,“你想用孩子把我绑在你身边,是不是?”   “是。”他沉默片刻,竟真的承认了下来,“我无论如何,这次哪怕被你爸和你哥打死,都绝对不能放你走。”   这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想清楚他真正要的是什么。   小半辈子,他追求仕途功利,接受对门婚姻,因长辈之命有了球球……他从未有过真心诚意想要做的一件事情。   他本以为对她而言也是这样的,只不过萍水相逢可遇,哪怕心动、哪怕难舍,也不过是如此,对他霍垠而言,又怎么会做不到拿得起放得下。   更何况他大了她整整一轮,她还是个孩子,他又如何于心可忍她陪着他蹉跎他剩下的毫无可盼的岁月?   可是他还是狠下心了。   他狠心一次次用手段留住她,狠心让她受着球球的冷言碎语,狠心看她那样千方百计想离开自己却毫无办法的样子。   如果爱情真的能够像项目条款这样做得分分明明,又何必让那么多人深陷其中难以自寻。   “汶汶…”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这时的声音已经微微有些哽咽,尾音落地,他却还是没有再开口说下去。   “这一次不是爸和哥同不同意。”她闭了闭眼,“是我的问题。”   那头霍垠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从医院正门快步走出来,不停地朝四周环顾   张望,天气凉爽,他却已经满身大汗。   傅仟汶站在原地看着他的侧脸和背影,“霍垠,你在N市,好好照顾球球、不要再一味地宠她了,你要教她怎么样真正成长得更好。”   她声音里半分都听不出来有泣音,后面半句还带上了一丝明快,“嗯…我在S市,安安稳稳地工作,以后安安心心地找个人嫁了。”   S市天空渐渐下起了雨,霍垠纹丝不动地站在雨中,连一句话也没有办法说出口。   “球球比我厉害多了,你可得帮她找一个压得住她的后妈啊。”雨和眼泪混在一起悄声无息地早已经布满了她的脸颊,她的嘴角却是扬着的,“你快回去吧,冻感冒了我可担不起N市老百姓的怪罪。”   “……谢谢。”   她最后说了两个字,伸手慢慢按下了挂断键。   还是谢谢你过给我的这一切的一切。   说好你陪我到找到我要嫁的人再走,可是现在我要提前预支我走的时间了。   这四年在你身旁,你为我撑起的这世界哪怕再小,也足够我花费一生无以来报的爱。   **   三年后   前几天单叶早就打了电话过来,要傅仟汶今天下班之后去她家给戴家二胖做二岁生日派对。   到的时候屋子里已经都是香喷喷的蛋糕烘培的味道,来开门的是戴泽小朋友,小胖现在当了哥哥,整天愁眉苦脸,见到她来了立马哭丧着求安慰,“汶汶姨妈,二胖又把我的甜点给吃了嘤嘤嘤嘤!”   戴宗儒也在家,早就已经被所有人公认为奶爸典范、俊美温和的戴医生依旧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浑身透着一股子家居美男的味道,正把皮得已经恨不得爬上屋顶的二胖攥在手里教训。   “汶汶来了。”他见她牵着大儿子走进客厅,朝她温和地笑了笑,“你先帮我架住这小子,我去看看叶叶忙得怎么样了,别又把厨房给烧了。”   她朝厨房那边看了一眼、也忍俊不禁,这时接过他手里单家的第二位小公子戴尹,低头亲了亲。   “姨妈!”小胖这时恼火了,叉着腰怒气冲冲地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嘛!我比二胖早生那么多,跟你建立了革命感情也更久,你怎么能叛变呢!”   “好了好了。”傅仟汶被这活宝都逗笑了,“姨妈还是最喜欢小胖的,可是二胖是你的亲弟弟,难道你不喜欢他吗?”   “……如果他不抢我的东西吃。”小胖撇了撇嘴,“还有,爸爸妈妈如果更喜欢我,我也就勉强喜欢他一下好了。”   “汶汶!”单叶这时笑眯眯地端了蛋糕出来,“开饭啦。”   蛋糕色泽也好,倒还真的是很惹人食欲   ,傅仟汶抱着又想开始东拉西扯的二胖坐到座位上,深深吸了一口蛋糕的香气,“我哥不在真是亏了。”   “个妻管严,谁叫他陪憬渝回娘家去了。”单叶挑了挑眉,“所以说,你爸欠下的债,只好傅矜南那混蛋来还了。”   “你要是敢在我爸面前说这话。”她夹了一管菜,戏谑地看向一旁的戴宗儒,“你和戴哥这一年的‘安全保险费’全我来包了。”   单豆丁同学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戴宗儒一点即通,从善如流地点头说“好”。   “电话给我。”豆丁同学这时想明白了,脸一红,朝一旁的戴宗儒伸手,“我要打电话叫叶总经理过来一起吃饭。”   傅仟汶神色倒是挺淡定,这时朝她摆了摆手,“别叫了,他在开会。”   “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单叶贼兮兮地笑,“你个老姑娘都快二十八了,我看除了叶经理也没人想要你了。”   她嘴快,噼里啪啦地说来无事,戴宗儒这时大略看了下对面傅仟汶的脸色,放下筷子揉了揉妻子的脑袋,“你去看看厨房的汤好了没有,我好像闻到了一股焦味。”   小胖这时捧着碗发出了很响亮的一声嗤笑,单叶一拍大腿才想起来炖着汤,也来不及给小胖一拳,连忙火急火燎地冲进厨房,傅仟汶垂着眸朝戴宗儒笑了笑,心头却一下子沉了下来。   …   叶予公司开发的软件今年效益很好,他这一阵工作很忙,傅仟汶从单家出来的时候他才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惯常的笑意,“在哪?”   “刚从单叶家出来。”单叶家离她家很近,她一路慢慢散步着走回去,“下班了?”   “嗯。”那边叶予似乎刚刚关上办公室的门,“我现在开车来你家楼下,你等我一会。”   见她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低声追加了一句,“好几天没见,有点想你。”   傅仟汶进了小区大门,路灯明亮,她视线无意间一瞥,忽然眼神一凌停下了脚步。   “……今天有点累,明天好了。”她语气尽量放得温和,却还是显了一丝急切,没等叶予回答就草草收了线。   她这时立刻快步朝前追上走在她前面的一个人,猛地停了步子仔仔细细地借着光朝那人脸上看去。   真的是球球。   球球长高了不少,见到她时倒还很冷静,就这样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怎么在这?”傅仟汶实在不可置信,心里咚咚地直跳,语句有些磕巴。   这里明明是S市,球球怎么会来这里?   “我家在这我怎么不能出现了。”球球语气还是带着丝娇惯,“我就住在那栋楼。”   傅仟汶大脑   渐渐变得一片空白,这时又问出了一句废话,“你从N市转学过来了?”   “是啊,三年前就过来了。”球球紧了紧手里握着的书包背带,又有些没好气地道,“今天去办公室等爸爸没等到,所以才那么晚回来,平时才不会碰见你的。”   女孩子虽然语气还是冲的,但显然比之前好了很多。   “这样。”傅仟汶伸手将碎发挽在耳后,俯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要我送你去你家楼下吗?”   “不用了。”球球背着书包转身,向前急匆匆地走了几步,又猛地停下来,似乎很挣扎的样子。   沉默了一会,她认认真真地开口,“爸爸这两年在S市是让我走读的,他每天都很准时地下班来接我,也不像以前那样我想要什么就给什么,我做错事情他还会很严厉地训我。”   “爸爸一直在等你。”球球叹了口气,“他宁愿降级申请到S市来。”   傅仟汶听得喉咙有些干涩,才发现自己一个字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球球说完了这句话,也不等她回,一跺脚就直接朝楼里跑去了。   S市入春有一段时间了,晚上还微微有些凉,她伸手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转身想回自己的楼里去。   一回头便发现霍垠正站在不远处,他鞋子旁还有几根刚刚才掐灭的烟蒂。   傅仟汶停在原地一动不动,怔怔地看着他。   他这时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就像从前那么多次一样。   “你在N市被抢了的包一直在我这。”霍垠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想要的话,我拿来给你。”   眼前的每一部分五官,都重重影影地叠在她的脑海里。   “那个小子确实不错的。”他淡淡笑了笑,“配得起你。”   三年,没有一天能够忘记。   “我真的要过四十了。”他依然是笑着的,“以前你总说我老,现在是真的老了。”   傅仟汶这时轻轻一抬手,摸到了眼角一片泪渍。   “你看,其实我和你是一样的。”他眼角也有些发红,“你那个时候不懂自己想要什么,我那个时候刚刚才知道,却已经来不及了。”   “汶汶。”霍垠这时竟然轻轻蹲了下来。   “我上过一次门,挨了你爸和你哥一次揍,这是第三次,如果不行,还有第四次、第五次……”他声音愈来愈暗哑,“我来这里之前就告诉过球球,这一辈子没有人能排在她前面,除了你。”   她终于捂着嘴哭了出来。   月光浅浅披散下来,落在他宽厚的肩头,他就这样蹲在她面前,目光里全是她一人,连她身后的半片夜空也没有沾染进来。   “从前是你仰视我,你患得患失,对自己的感情毫无办法。”他人高,却也只到她胸口左右的地方,“现在轮到我,今后我还能看得到你的这几十年,我来仰视你。”   从前我或许爱你,也动了想把你绑牢在身边的念头,可是这三年,我站在原地看着你在没有我的生活里过的每一天我才明白,当初失去你是因为我缺了什么。   即使年岁漫长,我已老去,给不了你同等的相伴和年轻朝然。   但是如今我终究可以用这比你年长的十多年承诺你——   我从此一生驻足在你身后,只为你如愿。   (全文完)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www.zaxsw.org】 .org】